原创 青衣程蝶衣 青衣程蝶衣 原作者：朱一只
2012年我17岁，以为生活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踌躇满志。
2022年我27岁，明白了漫漫人生路从来都是坎坷，荆棘密布。
一：
故事要从2012年，我高二的下半学期，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说起。
那天我坐在教室自己的位置上跟周边的几个好兄弟们争论几个哲学问题，
“谁是谁的爹？”以及 “湖人总冠军！”
争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高个子女生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对我说:
“兄弟！你长的好像我表哥啊！”
“要不你就做我表哥吧！”
当时我人都傻了，
啊？我哪里像你表哥了。
我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表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但我又仔细一想！噢？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昂！
“行啊，那表妹你喊我声表哥听听！”
女孩听到后挤眉弄眼的搞怪了起来
“表哥~”
从那以后逢人她就喊我表哥，
搞得很多不明所以的同学们都以为我真的是她表哥，
而我们俩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声“表哥”开始算起，
我们两个人也算是整整纠缠了十年，十年。
她的名字叫舟余，当然不是打黄盖的那个周瑜，泛舟的舟，余波的余。
高二结束后，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令人窒息的高三生活，那个时候我的成绩不是很好也不爱学习，她的成绩比我好一点，应该是普通一本的水平，而我能不能考上本科都存在一个未知性。
不出意外的话高考之后我们的学校会天差地别，
当然，一般说不出意外的话，那多半是要出意外了。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正常发挥，考了个三本，她发挥失常，考了个二本。
在那个暑假里，我们俩很有默契的做了同一件事--复读，她不甘心，我也是，选择复读意味着你要抛弃更多的自由，意味着你要忍受更多枯燥乏味的生活，意味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虽然我高考前也是这样说的）
我们默契的选择了复读，也默契的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要复读，只是在高四开学的第一个晚上我走进了教室，她看到我之后朝我挥了挥手，我当然在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啊……
虽然当时我很想知道原因，但我始终没有问她一句。
高四第一次分座位，我坐在了她的旁边，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表哥！好巧哦！”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竟然说我高冷！
我也没有说话，我哪是高冷啊！我那是窃喜呢！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我俩之间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有一段时间我成绩不是很理想，尽管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是一切都不如我所愿，有点丧气的感觉，舟余安慰我，但是她好像真的不怎 么会安慰人，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做着手中的题。
但是要知道座位呢！是不可能一直不变的。
尽管她是真的不会安慰人，但至少那也是一种陪伴吧，只是可惜啊，老师换座位不就是换一种心情嘛，我们俩分开了，中间隔着五六个同学，
分开之后，我有点失落，甚至还有点小难过，坏了！我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那我要不要告诉她啊？可是我们现在还在高四复读啊！我不会影响到她吧……
哎……
那一刻我是矛盾的，但人的内心总归是自私的。
要是不跟她说，这个书我是彻底读不进去了，总之谢谢你！梁静茹！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去构思，写了封“吊儿郎当”的信，塞进了她的抽屉里，
手里离开信的那一刻，我有点忐忑，又有点兴奋，有点害怕，又有点害羞。
这还是人家……第一次向女生表白呢……
舟余看到那封表白信的时候，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一样，
下课后我故意从她面前走过，她也跟着我走到了教室外面。
我俩靠在走廊外侧的栏杆上，她主动问我
“你是认真的吗？”
我真诚的看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可是她沉默了，她没有再说话。
那一刻，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决定把内心里的想法都跟她说个遍，
“舟余……”
“我……我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们谈恋爱。”
“但是没办法，我脑子里都是你！”
“我不想留遗憾……”
“不管能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也算是表达了我的喜欢。”
“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
“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
其实当时我都已经做好她拒绝我的准备，
不就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可谁知道，下一秒，舟余转过身来，正对着我，看着我说：
“我不用时间考虑！”
“表哥！哦不！”
“江海！我答应你！”
“但是有个前提！”
“不能影响我们学习！”
原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们开始互相陪伴对方，
在一起之后，我学习的动力那是迅速高涨，学习的成绩那也是水涨船高！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奋斗学习，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二：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寒假，我们每天都偷偷的拿着父母的手机聊着微信，交流着学习，我们好像看到了希望，炙手可热的希望。
寒假回来以后到了下半年最关键的冲刺阶段，每个人都牟足了劲拼命学习，她开始申请在外留宿，理由是晚自习下课后可以有个安静独立的地方学习，她问我要不要一起住，我懵了，这算是同居吗？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只是想辅导我学习，我看着她，她就娇羞地闪过头去，没有跟我对视，我朝她说了声好。
就这样我们一起申请校外留宿，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当然我们只是简单的睡在一起，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情，更亲密的接触要等到高考以后才可以，这是我们住在一起的前提。
但是有一天我们吵架了，原因是她和周围的男生聊的比较火热，我吃醋了，我承认我是有一点大男生主义了，可这……这不是说明我很在乎她吗，我和她解释、道歉，她原谅了我，同时也保证不会再和其他男生经常聊天了。
复读高考结束那天，我和同学一起出去吃散伙饭，
她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但为了我她还是跟着去了。
晚上回到学校，我们一起坐在操场中央，她和我说现在的感觉不是特别好，有点担心成绩，我就安慰她，没事，感觉不好才证明你考的不错回家好好休息，等成绩出来我们一起研究报考的学校，好不好？
等到放榜那天，我们拿着准考证号内心无比激动的查着成绩，我们的成绩都不错，不过我和她比还是差了点，这就意味着我们还是不能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学校，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在盘算报考路程比较近的学校。
可回到家以后她和我说，她还想再复读一年，
她没有找到想报考的学校，我非常不解地问她，
“你考虑好了吗？”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又算什么呢？”
她有点着急拉着我说：
“可是我这个成绩真的没办法取舍啊，我就想考个离我们两个人都近一点的学校，这样我们见面也就不会太辛苦，一年还能多见几次，我也不想复读啊！复读真的好累！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我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两个人的复读结束了，两个人的同居也就结束了。
在复读的前一晚，我们见了面，拥抱了彼此，
我本来想对她再说点什么，但是说出口的只有那一句，
“舟余，我在大学等着你，”
她说，
“去到大学以后不准去和女孩子搭讪！”
“否则我就打你，我诅咒你大学还没毕业头发就掉光！你地中海！你光头！”
这诅咒……这诅咒也太狠了吧！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温柔的说上一句
“我只喜欢你。”
紧接着我也上大学了，开始了人生不一样的阶段。
我经常会在她下了晚自习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我会主动给她分享我在大学里面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参加了哪些社团，去了哪些活动，总之我想把我经历的认为的喜欢的美好的所有事情都分享给她听。
可是渐渐的我却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我问她怎么了，她委屈的对我说
“我突然感觉我离你好远。”
“我好羡慕你。”
“我好想你……”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安慰她说，
“不要羡慕宝宝，你以后肯定过得比我好，你成绩比我好那么多，
你的大学肯定也会比我好很多的，你的好运还在后头呢！”
她听到之后，也就舒服了很多。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爱情的道路上，异地真的会成为两个人的阻隔。
在那之后我参加了彩虹跑的项目，和学院的女同学拍了照，
我想分享给她看，本以为等到的是她的夸奖，却没想到她竟然生气了，
“为什么你要离她那么近，你不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我特别不理解，我明明是想跟她分享我去参加了彩虹跑这件事情，
为什么她的注意力却在我身边的女孩子身上？
从这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仿佛又多了一层隔阂，
我不理解她的无理取闹，她不理解我的大学生活。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双标，她和男生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也会生气，只是当时的我并不能理解，只不过慢慢的……我们从一天一次视频，变成了一周一次视频，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破裂了。
成年之后的每一年都过得特别快，她的第三次高考结束了，
电话里她很开心的对我说这次感觉考的不错，成绩相当理想，
她说暑假想来我生活的地方找我，我当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可我不是不想见她，
只是我那段时间遇到了很多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反应有些迟钝，
可是她觉得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是我不想见她，是我不够爱她。
我突然觉得好累，我就想开开心心的谈个恋爱，
但为什么现在我们俩之间存在了这么多无意义的猜忌。
我努力放平心态的想跟她解释，我不是不想见她，
可是她不听，擅自挂断了电话，我突然觉得好生气。
我又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可她接都不想接，那我也就不想再打了。
后来我们隔着屏幕对着冰冷的文字大吵了一架，
接下来的十天里，是两个人一天不超过十句话的冷战。
我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冷战的第十天，我跟她说
“我们分手吧。”
她慌了，疯狂的追问我理由，央求我不要分手，
而我却冷冰冰的对她说，
“我们不合适，我们的生活不对等，我也不喜欢异地恋。”
“异地恋狗都不谈。”
我说完后，急忙挂断了电话，生怕听到她的哭声就心软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我会如此狠心的对她。
后来她妥协了，眼泪也哭干了，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你的城市我不去了，你我也不想再见了，你不想谈异地恋就算了。”
2015年6月18日，我们分手了。
一个月后的暑假，
我其实回到家乡跟她又见了一面，
她告诉我她填了河北的志愿，
她为什么要去一个离家那么远的城市？我不知道，也没有问她。
可她却主动告诉了我，
“我就是想离你远一点。”
“而且这应该是我们俩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明天我就会去把头发剪短！”
“当初留长发是因为你喜欢，”
“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当时她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有点不甘心就此跟她断了联系，
可是我那愚蠢的大男子主义，阻止了我说出任何一句挽留她的话语。
告别的时候，她送给我了一本日记本，让我回到家再看，
可我终归是没有忍住，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就擅自把日记本翻开，
随后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的一个字一个字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脑海里。
在那辆回家只需要四十分钟的公交车上，
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车窗哭了整整三十七分钟。
我后悔了，但好像一切都回不去了。
三：
说来也可笑，跟她分手没多久，我出了车祸，
左肋骨、左腿、左小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有点小严重的，是我活该，那是我第一次住院。
住院好无聊，无聊到骨子里，
我想让舟余知道我住院了，我想得到她的关心，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她发一条消息，
最终我发出去了，可收到的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当时我的心跳停止了一瞬，真的停止了一瞬。
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天晚上，我们“互删”了微信。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后，出院了。
2016年正月初五，高中同学聚会，
我知道她从来都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于是我放心的去了，
可到了包厢里的时候我却发现……她怎么也在啊……
看到她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说谎了，她还是留着我熟悉的长发。
我们俩只是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其实整个聚会我都没有说话。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走了出去，在楼下门口抽烟。
过了没多久，她也走了出来，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把烟掐了。
舟余开口问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噢，在我出车祸以后学会的，烟能止痛。”
“别抽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没事，抽不死!”
“抽死了怎么办？”
“死就死呗。”
她沉默的没有接话，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沉默的没有接话。
回到家之后她重新加了我微信，我想了很久还是同意了，
我们没有再继续聊天，就是两个人的微信静静的挂在朋友列表里，当个尸体。
时间到了2016年冬天，
我突然心血来潮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舟余，我想来找你。”
她说“好。”
当天晚上我就踏上了去往河北的列车，在保定短暂的待了一天以后我们去了北京，在那里我们目睹了北京冬天的第一场雪，看到了银装素裹的故宫和天安门，一场大雪对我一个南方人来说实在是有点新奇。
回到了保定之后，我们一起逛了她的学校，买了纪念品，
晚上我就要踏上回家的列车，我们坐在车站外的椅子上，我开口问她
“舟余，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她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吧”
她还是沉默不语。
到了列车检票的时候了，我起身抱了她一下，
就赶紧转身走向车站，我怕她看到我哭的样子。
“再见，舟余。”
我跟舟余说了再见，但舟余没有跟我说再见。
2017年的暑假我们相约又见了一面，晚上我们一起唱了歌，我给她唱了《明年今日》，她给我唱了《愿得一人心》，我依稀还记得这首歌是在我们复读期间看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火起来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把对方当做彼此的唯一，就像那首歌词一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唱到高潮之处，气氛随之而来，我们拥抱，我们亲吻，
她问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不是。是恋人？不是。
我也说不清楚，不是男女朋友，却做着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情绪上头的接吻，属实在我们两个人的意料之外。
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关系无法做这件事情之后，我们立刻跟对方保持了距离。
感情这个东西很复杂，它伴随着矛盾、冲突、理解、原谅，
很多情况下，都是当局者清但却入迷，旁观者迷但却很清。
我们并没有因为那个意料之外的接吻而复合，
但至少我们彼此心中的那团火焰又重燃了起来。
2018年我即将毕业，在考研和工作的人生选择岔路口上，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工作，无他，就是为了能更早的进社会去赚钱，去给我在乎的人想要的生活，说得直白点我就是想给她一个看得到的未来。
她知道我快毕业了，就问我要什么毕业礼物，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能再送我什么东西，
“你看着办就好了，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舟余，你毕业后想留在河北还是回到家乡。”
舟余回答我说
“不想留在河北，这里没我在乎的人，我要回家。”
我望着手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毕业后我慢慢的体会到了找工作的艰辛，喜欢的别人看不上，别人看得上的自己又不喜欢。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无奈，生活的压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让我去抱怨这个社会的不公，
但很快我就对这个社会妥协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为了生存下去，我去做了销售，风餐露宿，受人白眼。
不过我并没有把我遇到的糟糕的事情告诉她，我不想给她带来负能量。
她问我找工作如何的时候，我对她撒了谎，
我说我找到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待遇好，又轻松，
她起初有一丝质疑的问我，
“你还好吗？”
我赶紧回答
“舟余！”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她听到后很开心的对我说
“那你记得发工资以后请我吃大餐噢，”
我苦笑着回答
“好呀，你想吃什么我就带你去吃什么。”
2019年她也毕业了，入职了银行，
回到了那个海边的旅游城市，我问她能不能调到和我一个城市工作，
或许这样我们可以不再异地，复合也会有很大的可能性。
可当她跟我说，她会尽量去试试的时候，我却对她说
“其实我这里生活节奏也挺快的，怕你不适应，要不下次再说吧。”
口是心非不是女生专属，男生也会。
之后她会跟我分享很多她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紧接着就问我，为什么我不跟她分享我工作的事情。
她要求我拍工作的图片给她看，只能说女生的第六感真的很准，
她一直问我是不是在骗她，是不是我根本就没有找到好的工作，
无奈之下，我向她坦白了所有事情。
她问我为什么要撒谎，我就跟她实话实说：
“舟余，我怕你看不起我。”
“你是人人羡慕的银行职员！”
“而我呢？”
“我是到处卖脸的烦人销售！”
她有些生气，也许是对我的工作有看法，又或许是我欺骗了她，
我始终没有向她道歉，我就是想刻意隐瞒这件事情，
我那虚荣的自尊心告诉我，我没有做错。
在这之后我们没有说话，聊天列表的那个她没有出现过，很多时候我会在想她在干嘛，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直到……直到2020年1月26日，科比去世了。
那段时间我压力真的很大，又听到了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球星意外去世了，
我有点精神恍惚，提不起精神，就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踉踉跄跄的去开门，打开门看见舟余竟然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对着我说，
“你还好吗？”
我彻底崩溃了，冲上去抱住她。
“舟余！”
“我不好！”
“我一点都不好！”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哭着对她说，
“舟余……”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复合好不好？”
她抱着我，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说“好”
她考虑得很快，就和第一次一样，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四：
我原以为我们复合之后，事情肯定会向更好的方面发展。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我们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挫折才重新在一起，
为什么在一起之后，为什么我们的感情还是脆的像块玻璃一样，一碰就碎。
我们两个人工作以后的第一个国庆节并没有在一起过，双方回了各自的家，国庆回来之后我们就分手了，因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
而这次分手是她说的，原因也很简单，三观不合两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不像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们又分手了，彻底分手了。
其实2021年11月的时候我们又见了一面，讨论着彼此还能继续做情侣吗？
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两个人都变了，对啊，多少年了，早已不是学生时代那个青春的样子了，我们见过了太多人太多事，我们慢慢的向现实靠拢，柴米油盐，我们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再用理想谈恋爱的时候了。
可是人的情感总是复杂的，
我还是想跟她说一句
“舟余，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单身，”
“我只是害怕我再也遇不到那个我打心眼里喜欢的人。”
我望着她，眼里写满了想在一起的欲望，
可舟余的眼睛里再也没有第一次望向我的心动。
舟余对着我说：
“你不是十七岁的江海了。”
“我也不是十七岁的舟余了。”
“二十七岁的江海给不了二十七岁的舟余任何安全感。”
“这就是我要跟你分手的原因。”
“我们不合适，我们的生活不对等，我也不喜欢异地恋。”
“异地恋狗都不谈。”
“我现在把这句话还给你。”
“江海，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错过了。”
“不是错了，是过了。”
王家卫说：“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可是我想说：“认识一个人，从来都是怕遇见的太晚……太晚。”
我转过身去，
想率先离开那个让我情绪泛滥的地方。
可走了没几步，我又开始后悔了，
当我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她已经坚定地离我而去了。
我望着那个二十七岁离我远去的背影，
我看到了十七岁的舟余拥抱我的场景。
舟余，
如果明年今日，你还……
算了。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